“宁古塔,在辽东极北,去京七、八千里。其地重冰积雪,非复世界,中国人亦无至其地者。”——《研堂见闻杂录》
以上这是关于清朝著名的流放地——宁古塔的记载。说的是这宁古塔距离京城足有七八千里之远,于辽东极北之处,其所处之地非世人所能达。若是只流放到宁古塔,便也还好。但通常与流放宁古塔相配的却还有一句,叫做“与披甲人为奴”。
本流放宁古塔就已经算是极为寒苦了,著名诗人吴兆骞曾也有过被流放宁古塔的经历,曾细细描写过宁古塔的生存环境为“宁古寒苦天下所无”。而另一个被流放至宁古塔的官员方拱干也说过:
“人说黄泉路,若到了宁古塔,便有十个黄泉也不怕了!”
既然宁古塔是这等苦寒之地,那为何还会有要“与披甲人为奴”这样的惩罚呢?这披甲人即是能有奴隶供差使,自然身份不低,为何又会在苦寒之地?这披甲人,到底是什么人?
而说到这,就要从清朝的军制说起了。清朝是的军制是“八旗制度”,讲究的是“以旗统军,以旗统民”。而这旗丁自然也按照身份地位有个分类,他们依次分为“啊哈”、“披甲人”以及“旗丁”三类。
这阿哈实际上就是奴隶,大多是由汉人与朝鲜族人所担任。“披甲人”则是女真族还在塞外之时打败的部族,他们受降之后多数都披甲上任为统领的部族征战讨伐,因此又被称为“披甲人”。其民族不一,但几乎都为少数民族。
而旗丁自是不用说,是其中地位最高的一类人,都为女真人,也就是满清皇族所属部族。所以自这我们可以看出,披甲人就是介于阿哈以及旗丁之间的一个旗种,地位比阿哈要高,比旗丁要低。
但虽说看似地位低,可他们一贯是世代居住在宁古塔一带。这些人闲时打猎,放牧,务农,而战时就披甲上阵。而这一代据说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曾祖与其六个儿子居住的地方,等于说是满清的发源地。这个地方是有着满清皇族慢慢的回忆,且其地处也于边防重地。
将这样的一片土地交由披甲人所镇守,也体现的满清皇族对他们的信众。甚至为了稳定军心,满清皇族还将犯事之官员自千里之外送去给披甲人为奴,算是抚慰军心。所以至少在宁古塔一带,披甲人算是最高的权利统治者了。
而与披甲人为奴,就是给披甲人做奴隶。算是已经消失殆尽的奴隶制的一个缩影吧,在这个地方给披甲人奴,实际上就是任其打任骂任其杀。朝廷是不会再管的,但实际上那时候的披甲人对罪犯也还好。
也许是游牧民族的豪爽使然,即使是有罪犯受不了苦寒要逃跑回到江南之地。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随意。即使是他们没跑成功被抓了,披甲人也会说是他们要回来自首的,以减轻惩罚。《剑桥晚清史》一书中就曾有过记载:
“在边远的满洲......他们通过就任满族官员的西席,或者是其他,很快就改善了自己的命运。为满族官员的孩子授课还带来别的机会,因为虽遭放逐,那些官员的旧影响还如影随身,所以满人的上层社会还引为同类,乐与过从”。
因此,流放宁古塔其实只要经历过漫长而又痛苦的流放过程,抵住那严厉的风寒。日子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痛苦,至少活是活得下去的。但更好的结果,其实是一开始就不要流放更好。